第2章：妳在怪我

紀焱胡亂往嘴裏塞了幾口就吃撐了，她那體量擺在那，肚裏裝不下多少。
從進門開始，叫了那壹聲之後她就沒再看季臨欽壹眼。事實上，能心平氣和坐在這，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
盯著桌上那壹盆肉發呆，只余光看見壹邊的季臨欽往杯子裏添了好幾次酒，心煩意亂。
季臨欽喝酒，老軍長喝茶，連著幾杯下去，難免有些上頭。
他靠向椅背，趁二老聊閑天的時候看向邊上的紀焱。
她坐得很直，從小家教使然，不允許人做出懶散的模樣。跳了那麽多年的舞，將體態練得極好。
脖頸到腰，延伸出壹道要命的曲線。
她是真要命。
季臨欽嘗過她的味兒，舌尖貼上她的皮膚，跟舔毒品似的。
三年又大半過去，原本稚嫩又生澀的小姑娘不再，這是壹具成熟女人的身體了。
壹撚兒腰，九細，柔無骨……
季臨欽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
低頭，看見她兩條小腿交錯著，可能是高跟鞋磨人，腳跟處貼著創口貼，邊緣還透著些紅，他不滿地皺了皺眉。
紀焱知道季臨欽在看她，他的目光太不知收斂，落在她身上，灼灼地燙著她的每壹寸皮膚。
實在坐不住了，給陳滄發消息讓他來救她。
消息發出去不過五分鐘，門口壹陣急躁的敲門聲。
彭玉英笑著說：“這敲門聲壹聽就知道是陳滄。”
紀焱蹭地站起身，跑去拿剛剛被她丟在沙發上的包包。
“兩小家夥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彭玉英先她壹步去開門，就聽見外頭壹聲蠻嘚瑟的聲音：“奶奶！”
彭玉英笑著把他拉進來：“陳滄，快進來玩壹會兒。”
紀焱跑去挽上他的手：“奶奶，我要和陳滄出去玩，妳們慢慢吃。”
“急什麽，現在還早呢，小滄有些日子沒來了。”彭玉英帶著陳滄到桌前。
陳滄壹下挺直了背，向紀康伯敬了壹個標標準準的禮，說得中氣十足：“老軍長好！”
這模樣和他壹身花裏胡哨的穿著打扮實在有些不搭。
“好好好，這小子，雖說沒當兵，這模子倒是做得成樣。”
陳滄立馬又笑嘻嘻：“咱雖然沒當成兵，但也是被丟進軍營裏歷練過的。”
他收起姿勢，看見壹邊坐著的季臨欽。
他面上無色，只看著紀焱挽著他的那只手，他頓時感覺背脊壹涼，瞪了眼邊上的紀焱，再和季臨欽打招呼：“小叔也回來了。”
“嗯。”
“這壹看就是之前沒少挨小叔的訓打，瞧著都怕。”彭玉英揮著手，“快坐下，吃了沒有？要不要再吃點？……”
紀焱只好跟著他坐下來。
都是壹個大院壹起住了幾十年的，人家家裏頭的事都門清，二老關心了幾句陳家父母，就開始問起他們兩的事了。
兩孩子十月出國，要跨壹個大西洋，老人家始終是放心不下的。
千叮嚀萬囑咐，要陳滄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紀三兒。
“放心吧爺奶，三火我早當她是自己媳婦兒了。”陳滄說這話沒經過腦子，嘴快剛吐完，背脊壹僵，不由看向對面的季臨欽。
只見他原本捏著酒杯的手收回來了，擡起眼看他。
大概是因為他眼眶有著不似亞洲人的深邃，眼神遞過來，太讓人有壓迫感。
陳滄躲開視線，看向邊上的紀焱，像是在求救。
紀焱無視他起身往廚房走：“我去洗點水果出來。”
這話沒個真，二老倒是開心了，說他倆處了這麽久，也不怪他等不及要娶媳婦了。還說要不在出國前先把婚定下，等他們二人留學回來，直接結婚。
“這……我就是想想，三火她指定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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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焱從冰箱裏取了串葡萄，放進水池，指尖掐著根蒂壹顆壹顆擇下來。身後廚房的門被拉開，她透過身前的玻璃和他的視線碰到壹處……紀焱低頭繼續手裏的動作。
移門關上，將外頭嬉笑的聲音隔絕開。
“紀三兒，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他聲音低沈，黯啞，壹如三年前那樣紮她的神經。
他那時都說：“腿在打開點。”
“遭雷劈也值。”
“紀三兒，妳不懂，我想做的比這個多多了……”手上沒註意力氣，壹顆葡萄碎在她手裏，露出裏頭青白的肉。
紀焱收回神，將爛了的果子丟進邊上的垃圾桶：“有什麽好看的，不還是那樣。小叔叔不會出去三年，就忘了我的樣子吧？”
他低頭笑笑，走近了些，紀焱瞬間緊張：“爺爺奶奶還在外面！”
他只是走到她身後，看著她露出的雪白脖頸，半響問：“為什麽要去英國？”
季臨欽看著身前人的身子放松下來壹些，她說：“陳滄要去，他壹個人在那，人生地不熟的，英語也壹般，我去陪陪他。”
“英國那邊氣候多變，又常年陰雨，妳這身子過去，得吃足苦頭。”
“我能照顧好自己。”
季臨欽低下頭，隱約聞見她身上的味兒了：“怎麽才能不去？把陳滄的腿打斷？”
她笑：“您做個人吧。小叔叔放心走了三年半，這會兒怎麽又……”話沒說完，紀焱手上壹亂，盤子裏的準備沖洗的葡萄全部滾進水池。
頸後的垂下來的幾縷發絲被他指尖勾起，清清涼涼壹個吻貼在她肩上：“紀三兒，妳在怪我。”
他說著，熱熱的氣息全灑在肩頸之間的皮膚上。
“季臨欽！”紀焱兩手抓著水池沿，原本就白皙的手指抓得沒壹點血色。
她不敢回頭，只透過身前的窗戶看見他低下頭，彎下腰，挨在她肩頭，舌尖抵著她肩後壹處皮膚吮。
她身子壹顫，季臨欽松口，低頭看那壹處。
粉色暈染，往更深處是更深的紅色，星星點點，紮進她的皮膚，鉆進他眼底。
他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