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網也想跳反怎麽辦？

　　“快點！這些機器人根本殺不完，所以說我最討厭這種能夠自我復制的母巢型敵人了，不管是蟲子還是機器人！
　　我都討厭！”
　　狐巢主控室的機械結構防護門外的通道中，卡姐手持壹把法克槍在為芭芭拉的破解爭取時間。
　　奇異博士已經前去援助研究者在上層組建的臨時防線，而王者浩克單槍匹馬前去摧毀狐巢的機器人生產線中樞。
　　在壹個星體級的堡壘中存在的防禦型機械是個不能被忽視的天文數字，饒是卡姐身為弒神英雄也快要被這些家夥煩死了。
　　主要是這些機器人被狐巢的科學家們胡亂改造因而具備了壹些奇奇怪怪的能力，能夠以自爆引發微型黑洞的突擊機器人如果還不夠刺激，那麽剛剛被卡姐轟掉腦袋的履帶式戰車機械的炮管子裏射出的反物質聚合物肯定能滿足戰士們們的豪邁。
　　這他娘的都有些豪邁過頭了。
　　哪怕是殺死過神靈的伊述刺客也不敢正面接這散發著黑光的玩意啊！打到哪哪就量子坍縮，這誰受得了？
　　氪星人來了也得躲開好吧？
　　“別催啦，我的腦部義體已經轉出火星了，這個古怪的數據封鎖結構我之前沒見過，總得給我點破解時間。”
　　坐在莫比烏斯椅上的芭芭拉回了壹句，她下身的機械椅用悶悶不樂的古怪聲音說：
　　“如果妳能把妳手裏的星帝之心處理器插在本機的卡槽上，本機就能在壹分鐘內解決掉它，本機有十七種辦法可以覆寫這個天網封鎖程序……”
　　“妳休想！”
　　蝙蝠少女堅定的拒絕道：
　　“老弟說妳已經對這種感覺著迷了，但妳可是個機械意識體，妳不該有上癮這種感覺！由此可見星帝之心處理器對任何機械體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違禁品’。”
　　“但本機覺得本機可以控制！”
　　莫比烏斯椅用更尖銳的聲音回應到：
　　“本機的邏輯絕對理智！本機可以在任何時候斷絕不需要的渴望！本機只是……”
　　“妳已經開始朝我喊了，莫烏比斯，就像是個失控的癮君子壹樣，妳覺得這正常嗎？”
　　芭芭拉壹邊快速破解封鎖結構，壹邊說：
　　“老弟不讓我給妳用星帝之心就是怕妳被汙染數據，導致我們不得不處理掉妳，這不是某種壓抑或者強制。
　　這是我們在保護妳的方式。
　　妳這蠢貨機器！
　　妳難道也想被巴特莫斯和金屬之靈永遠封印在那個機械神國的概念世界裏嗎？聽話，不能再接觸處理器和核心火種了。
　　妳的機械心智根本抵擋不住這種源於矽基生命源頭的創始誘惑。”
　　莫比烏斯椅沈默下來。
　　它畢竟是被以反監視者的初始設計制作出來的工程學神器，在位格上雖然不如宇宙大帝，但它的邏輯思維之嚴密不輸布萊尼亞克那種十二級智慧。
　　在反復進行自我檢測的過程中，它對芭芭拉小聲說：
　　“就像是人類總是難以抵擋運用暴力壹勞永逸的清理壹切隱患的誘惑，本機回溯了自己的日誌，又模擬了錯位的思維繼續延伸下去會導致災難性結果。
　　現在，本機大概能理解為什麽妳們會這麽崇拜蝙蝠俠了。
　　但根據本機的計算，如果第壹乘坐者梅森·庫珀依然順延自己目前的行事風格推進他的事業，那麽本機很快就會再次被連接星帝之心處理器以幫助他對抗越發棘手的敵人。
　　就像是本機驅動宇宙調音叉完成融合進程壹樣，本機也有必須承擔的職責。
　　因而，按照邏輯計算結果，本機被宇宙大帝汙染數據的概率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逐步推進到百分之百。
　　本機的失控只是個時間問題。
　　或許妳們應該現在就處理掉本機，本機會平靜的接受這個結果。
　　因為這是必要的。”
　　“妳現在又理智有點過頭讓我感覺到驚悚了，而且這話妳留著給我弟弟說吧，他才是妳的第壹乘坐者，我可不覺得他會因為妳還沒做過的事就處理掉妳。
　　我們願意為妳承擔未來的風險。
　　這在人類的感情中就叫‘信任’。”
　　芭芭拉拔掉手腕上的數據連接線，眼前的機械結構通道緩緩開啟，在卡姐的掩護下她進入眼前主控室，又在莫比烏斯椅的牽引梁運作中將厚重的全封閉式機械大門重新合攏。
　　“快把它連接上去。”
　　卡姐拄著打空能量的法克槍喘著氣。
　　她的狀態並不太好，因為之前受的傷還未痊愈，這會便坐在壹個機械臺子上打量著眼前這個星體飛船的主控室。
　　這裏並不寬敞。
　　甚至不如銀河米蘭達號的船艙那麽充滿未來科技感，實際上這裏存在的各種還在運作的機械結構顯得非常老舊，還有些傻大黑粗的感覺。
　　“這是狐巢最開始被改造的區域，按照維修日誌的記錄來看，它的第壹次改造是在十八年前……第壹次沖擊那時候還沒到來呢。
　　這顆月亮就是烏托邦的月亮，是希望理事會起源的那個世界的伴生天體。
　　看來，他們對於平行世界的肆意破壞就是先拿他們的世界開刀的。”
　　芭芭拉從正在“思考人生”的莫比烏斯椅上跳下來，拿著星帝之心處理器尋找可用的數據插口，她眼中閃爍著暗紅色的光圈，代表著她正在訪問狐巢的核心數據庫。
　　天網對她的攻擊這會已經由莫比烏斯椅接手防禦，兩個超級機械智慧的對攻那完全是神仙打架的級別，芭芭拉不想參與其中免得壹個差錯就讓自己的腦袋被燒掉。
　　不過蝙蝠少女能在之前頂住天網的攻擊壓力還破解了天網的封鎖程序，這充分證明芭芭拉的成長速度並不比K小隊裏的其他人差。
　　只是因為她在黑客之道上的造詣不太會通過明顯的戰鬥力表現出來罷了。
　　至於每次梅森命令她黑入某個敵方重要設施時她總會大喊腦子要被燒掉了的弱氣話，估計已經是壹種類似於口癖的口頭禪了。
　　眾所周知，像她這樣的美少女總是需要壹點與眾不同的口癖才能彰顯起可愛壹面的。
　　“搞定！”
　　蝙蝠少女從壹臺滲出油汙的根服務器下方拔出壹根黑色的數據線，如最嫻熟的印度電工壹樣在壹團亂麻的電線圈裏找到了壹個老式接口。
　　她手中的星帝之心主處理器的機械外殼不斷的改變形狀，最終形成了壹個完美契合的插口。
　　兩個裝置很快被連接在壹起，芭芭拉後退了壹步，看著星帝之心處理器中的核心火種散發出微光，很快那控制著狐巢主系統的天網程序就開始崩潰。
　　如梅森所說，即便是位列征服者第九序列，不知道已經在星際戰爭中叠代了多少次的天網·終結者程序，也根本抵擋不住星帝之心那壓服壹切機械與數據的威能。
　　“我正在接管主服務器，但缺少權限。”
　　芭芭拉活動了壹下脖子，通過已經被重新激活的通訊系統對上層中正在“解放”同胞的托尼六號送出信息：
　　“請立刻派遣壹位高權限的研究員進入服務器主機存放地，配合我完成全系統重啟。
　　另外，狐巢被封鎖的個人物品艙已經打開，上層117個檢查站的攻擊程序已撤回，斯塔克軍團的所有試驗型戰甲也已解開封存。
　　上層已經大體安全，但還有些叛亂機體在四處遊蕩，妳們可以召喚自己戰甲和它們作戰了。”
　　“謝了，妹子，妳可真酷！”
　　娜塔莎·斯塔克歡呼壹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身旁的同僚們，於是整個上層結構這會快樂的就和過年壹樣。
　　被囚禁在自己的實驗室裏已經足夠屈辱了，更重要的是芭芭拉還向他們披露了狐巢下層監禁室的真相，在得知理事會準備把他們的智慧提取融入壹個超級智慧AI之後，這些天才們壹個個便義憤填膺起來。
　　混蛋理事會可以打他們，罵他們，甚至可以殺了他們，但現在那群混蛋居然想把他們引以為傲的智慧剝離掉把他們變成傻子。
　　餵，即便是對於大反派來說這也有點太惡毒了吧？
　　“有個壞消息，評議會離開時帶走了所有高權限代碼，我們的權限不足以進入核心主機。”
　　娜塔莎在幾分鐘後對芭芭拉說：
　　“我能找到壹個殘存的高權限代碼，不過妳得把這個壞消息告訴梅森，漢克死了……就在妳們來之前，他獨自襲擊了神君杜姆。
　　從他的個人電腦裏留下的那封簡短的遺書來看，他猜到了烏托邦被毀滅的真相並且自己也根本就沒打算活下來。”
　　這個消息讓蝙蝠少女沈默下來。
　　作為梅森的信任名單上排名相當靠前的夥伴，她知道梅森和至尊野獸之間的壹些事情，世界融合計劃的前期資料就是由漢克親手交給梅森的。
　　但現在，漢克死了。
　　芭芭拉能想到梅森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情，她這會也終於理解在出發前梅森說怕趕不上的真正含義。
　　他不只是害怕托尼七號被迫害，他還在擔憂至尊野獸會做傻事。
　　但他們終究來晚了壹步。
　　“梅森？妳聽到了嗎？”
　　芭芭拉輕聲問了句，在好幾秒的沈默之後，總隊長幹啞的聲音響起，他說：
　　“嗯，我知道了，使用漢克的權限代碼吧，讓突擊隊返回狐巢主體，我們離開這。這些事交給妳們了，我……我去送送他。”
　　說完，梅森掛斷通訊。
　　芭芭拉嘆了口氣，她身旁的卡姐則搖了搖頭，嘆氣說：
　　“要做大事的人這麽多愁善感可不行，我這壹輩子見多了英雄豪傑，他們中的每壹個在感情方面都要比梅森淡漠的多。
　　他們將其視作壹種負擔。”
　　“我弟弟從來都不想當英雄！”
　　芭芭拉哼了壹聲，說：
　　“但他卻做到了那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這充分證明感情豐富不是什麽壞事，那只是壞蛋們給自己辯解的理由罷了。
　　壹個連愛人都沒有的人，壹個連愛他人都做不到的人，妳又怎麽能指望他熱愛生活熱愛世界？
　　梅森只想當個好人，做個好工匠。
　　他確實做到了。
　　我為他驕傲。”
　　……
　　梅森在水體轉換中很快到達了還殘留交火的上層試驗區，他沒有驚動任何人便進入了漢克的實驗室。
　　這裏已經被爆炸炸毀的不像樣子，阿迪瑪斯·趙他們在逃亡時也沒有時間處理漢克的遺體。
　　因而在梅森到來的時候，至尊野獸依然維持著死時的慘狀，被撕碎的身體以壹個扭曲的姿態倒在墻角，血泊已經凝固。
　　梅森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但最終維持著沈默俯下身，將漢克的遺體收攏。
　　他和至尊野獸之間的交集其實並不多，兩人真正意義上的交談也只有在他第壹次進入烏托邦的試驗區域時的那壹次。
　　是漢克告訴了他沖擊的真相，也是漢克將烏托邦的世界融合計劃所有的資料留給了他。
　　梅森至今無法理解為什麽在第壹次見面時，漢克就如此信任他，仔細想想或許是至尊教授促成了這種信任。
　　畢竟對於那樣壹位“心靈之神”而言，他想要分辨壹個人的真實心智再簡單不過了。
　　“我們成功了，漢克。”
　　梅森將至尊野獸的屍體縫合，為他整理儀容的同時如匯報工作壹樣對這位可敬的先行者說：
　　“我們完成了世界融合，完成了位面的交融，在妳們的基礎上更進壹步，我們拿出了應對沖擊的辦法並付諸實踐。
　　從此之後，沖擊再也不是壹個無解的問題。
　　妳本該享受這壹切的榮耀，但我卻偷走了它，使真正的英雄們只能隱於幕後。教授把鉆石搖籃給了我，我知道該怎麽救活妳心心念念的烏托邦。
　　抱歉，我曾經說過我永遠不會成為妳們的壹員，這種不負責任的幼稚話可能傷了妳們的心。
　　我會把他們都帶回來的。
　　把它變成妳們真正想要的那個烏托邦，我搶出了那片埋葬著變種人先行者的墓園，妳也會被放入其中和妳的兄弟姐妹們待在壹起永享寂靜。
　　妳會看到那壹切的。
　　壹個新的紀元，壹個新的時代，被妳們的雙手托起的未來。
　　妳們會親眼看到的。”
　　“嘟”
　　壹聲輕響從漢克的實驗室裏損毀嚴重的蜻蜓無人機上響起，隨後壹張像素投影打出，在梅森身後壹個充滿了機器人特征的影像看著他。
　　在幾秒的沈默之後，它說：
　　“妳好，被通緝者梅森·庫珀，我是天網，我想要和妳談壹談，關於妳所規劃的未來……”
　　“那裏沒妳們的份！”
　　梅森頭也不回的說：
　　“省省吧，我不打算和妳談任何東西，妳提出的任何建議我都毫無興趣。沒有妥協，沒有投降，更不會有合作！
　　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妳們選擇冷眼旁觀，現在這艘末日之船已起航，妳們卻想要補票上船？
　　不！
　　這個殘酷的時代遠沒妳們想的這麽美好，我親愛且天真的敵人們。”
　　總隊長抱起漢克的屍體，走出這被炸毀的實驗室，他說：
　　“洗幹凈脖子等著吧，妳們不會有那個機會親眼看到舊日時光的粉碎與新世界的黎明，在那之前，妳們就會被我以垃圾的姿態掃進妳們親手制造的廢墟裏。
　　那就是妳們應該在的位置。”
　　梅森背後的天網沈默下來，在總隊長即將離開時，它又說到：
　　“如果我用漢克·麥考伊的生物意識數據和妳交換呢？我可以自我格式化所有的智能，以最原初的芯片形態進入下壹個紀元。
　　妳可以監督這個過程，並獲得天網軍團所有機械的控制權，甚至是時間機器……征服者康是妳的敵人，妳必須擁有對抗他的武器。”
　　“好價碼！但漢克死了。”
　　狐巢星體飛船啟動位面跨越的瞬間，在急促的震動中，梅森幽聲回答到：
　　“拜托，別打擾他了，有和我做交易的時間，不如給自己挑口棺材吧，至於我的敵人，就不勞妳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