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五章 靈能科技奠基人

　　陽光燦爛。
　　李觀棋跟韓夢瑤手牽著手，漫步在山林之中，逐漸離開了這片樺木山林。
　　再翻過兩座小山坡之中，壹片遼闊平原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大片大片的肥沃田野，依稀可見眾多大型機械在進行農職工作，根本看不見半個人影，是完全的自動化機械作業。
　　而再遠壹些，便是城市。
　　那是壹座……李觀棋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高科技城市。
　　遠遠望去，整座城市的主色調便是充滿科技感的銀白色，幾乎全都是高樓大廈，動不動就是幾百米數十層的空中大樓。
　　除此之外，還有眾多懸浮飛車在城市裏盤旋著，停在天空紅綠燈的面前，等待綠燈放行。
　　但是，最令李觀棋好奇的，是那壹道巨大“圓環”。
　　壹輪銀白色的巨大圓環，幾乎是將整座城市都圈在了裏邊，在城市上空來回翻轉，長度估計能有個……額，幾十萬米？
　　“那是什麽？”
　　李觀棋看向身旁的韓夢瑤。
　　“我們叫它天空環！”
　　韓夢瑤望著那壹道巨大圓環，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自豪與驕傲。
　　“在超凡74年的時候，我們成功建造出了這個巨大的靈能器械，全稱——觀夢天空靈能環！
　　它是整座觀夢庇護所的能源核心，能夠高效率的轉化靈力，給庇護所裏的所有靈能設備，進行隔空的……嗯，便於妳理解的話，就是隔空充電吧。”
　　“充電？”
　　李觀棋壹楞，“可是靈能設備，不都可以進行自動充能麽？它們不是有壹種轉化芯片，可以自動吸收靈氣轉化成靈力嗎？”
　　“可是速度太慢，損耗率又太高。”
　　韓夢瑤輕聲解釋道：“那些靈能設備，依靠轉化芯片，確實可以進行自動充能，但它們的轉化效率相當低下。
　　轉化芯片不是咒術師，沒法像妳們壹樣，吸收多少靈氣，就把多少靈氣轉換成靈力。
　　那些芯片做不到這樣。
　　打個比方，100點靈氣，可以凝聚成1點靈力。
　　那妳們咒術師，想獲得1點靈力，只需要引氣入體，吸收100點靈氣就好。
　　但轉化芯片不行。
　　轉化芯片想獲得1點靈力，就得吸收1000點、甚至3000點靈氣來進行轉化。
　　轉化芯片在‘吸收靈氣，轉化靈力’的這個過程之中，會有大量的靈氣在這個過程裏會被分解成其它的無用物質，相當於損耗，這是對靈氣的高度浪費。
　　而且轉化效率也很慢。
　　如果是普通的壹盞靈能小燈，那當然是夠用了。
　　可換成大型靈能器械，那就完全不夠用。
　　喏，看見那片農田了麽？
　　那些個大型的農作機械，若是還用那種轉化芯片的話，妳想讓它們工作5分鐘，就得讓它們躺在倉庫裏，先自動充能個幾天先。
　　既如此，這機器還有什麽意義？
　　所以超凡1年—超凡20年之間，新興的靈能設備看似很神奇，其實都是些不堪大用的小垃圾，做生活設備和娛樂玩具還行，真想用到科研正途上面，根本行不通。
　　我的觀夢庇護所在之前的幾十年，也是這般情況。
　　直到超凡74年，天空環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個局勢！
　　還是剛剛那個比喻。
　　假設，妳們咒術師，想獲得1點靈力，需要吸收100點靈氣。
　　那麽，天空環想獲得1點靈力，就只需要吸收10點靈氣就可以！
　　並且轉化速度也相當之快，我們還給它添加了隔空充能的作用，整座觀夢庇護所的所有靈能設備，都被添加了天空環的子芯片，能夠跟天空環進行遙相呼應，隨時隨地充能。
　　整座觀夢庇護所的靈能設備，只要機械零件不損壞，它的能源就永遠不會耗盡，可以壹天24小時不斷運轉，不斷工作！”
　　韓夢瑤越說，臉上的興奮之色就越是強烈。
　　最後更是高舉雙臂，望著遠處城市的天空環，朗聲大笑：
　　“這是劃時代的科技造物！”
　　“……”
　　李觀棋看著她臉上的興奮笑容，壹時間也有些忍俊不禁，搖頭失笑。
　　不知為何，他就是感覺很搞笑。
　　因為他看著此時的韓夢瑤，就想起了詭異世界，發明測血尺的馬原院長，發明異血魔藥的馬爾斯。
　　好像這些搞發明的人，都特別喜歡說“劃時代”這個詞。
　　莫名地就很喜感。
　　“這天空環是妳發明的？”
　　李觀棋笑著看向韓夢瑤，打趣道。
　　“不能這麽說的。”
　　韓夢瑤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笑道：“天空環不是我壹個人就能創造的，它的出現，觀夢庇護所的所有百姓，研究所裏的所有科研學者，都有不可忽視的貢獻，這是我們全體的發明，是屬於我們所有人的榮耀！”
　　“……誒？”
　　李觀棋壹楞，“還、還真有妳的份？”
　　他本來只是開玩笑啊……
　　“不然呢？”
　　韓夢瑤也有點懵，茫然地看著他。
　　“妳自己就是科學家？！”
　　李觀棋面露震驚之色，直到現在才終於意識到這件事。
　　他壹直以為這些東西，都是韓夢瑤麾下的科研團隊的成果。
　　可他卻忽略了壹個可能性。
　　如果……韓夢瑤自己本身，就是這個科研團隊的大腿呢？
　　“當然。”
　　韓夢瑤滿頭霧水，“我是觀夢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這可不是名頭，是實打實的……餵！”
　　說著，她皺了皺小鼻子，瞪著李觀棋，不悅道：“我跟妳謙虛壹下，妳就還真以為天空環是大家壹起發明的啦？話這麽說也沒毛病，可真要說貢獻的話，我壹個人的貢獻就占了90％！”
　　李觀棋愕然，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他才楞楞道：“我、我只是沒想過，我居然有壹天，還能有個科學家老婆。”
　　“嘿嘿！”
　　壹聽見“老婆”這個字眼，韓夢瑤頓時怒氣全無，笑眼彎彎，“那可不？”
　　過了壹會兒，李觀棋才終於想起什麽，連忙問道：“妳、妳擁有幾階靈魂了？”
　　“三階。”
　　韓夢瑤笑了笑，“按照林道長在蓬萊檔案室裏留下的資料，我現如今的靈魂境界，應該算是煉神境巔峰靈魂了。
　　這個強度的靈魂，給了我很強很強的分析運算能力，再加上了活了壹百多年，還有強大的肉身，這些都讓我有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進行不眠不休的科學研究。”
　　“原來如此……”
　　李觀棋笑了笑。
　　“怎麽樣？”
　　韓夢瑤抱住李觀棋的右臂，靠在他肩膀上，笑意盈盈，“妳老婆是不是很厲害？”
　　“當然！”
　　李觀棋重重點頭，“天空環這種東西，簡直就是超越人類的劃時代發明，我在此之前，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世界上居然還能有這種東西，非但可以給全城設備隔空充能，而且對靈氣的轉化效率居然比咒術師還高效，簡直就是劃時代的偉大發明！”
　　“嘻嘻！”
　　韓夢瑤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而李觀棋見她這般，也不禁面露笑意。
　　問：
　　怎樣才能讓壹個科研學者開心？
　　答：
　　吹，使勁渾身解數，吹她的發明。
　　“要不要坐靈能飛車？”
　　韓夢瑤忽然滿眼期待地看著李觀棋，“妳在超凡1年就消失了，超凡18年才出現的靈能飛車，妳肯定沒坐過吧？”
　　“確實。”
　　李觀棋點了點頭。
　　他在明花部落見過靈能飛車，但他沒坐過。
　　“滴！”
　　見李觀棋點頭，韓夢瑤便低下頭，在左手的銀白手環上點了幾下，在壹片投影出來的小小屏幕上面，左滑右劃的，很快就調出來幾個緩緩旋轉的飛車結構圖。
　　都是沒有車輪的懸浮飛車，樣式各異。
　　“妳喜歡哪個？”
　　韓夢瑤笑著看向李觀棋。
　　“嗯……就那個吧。”
　　李觀棋指了指投影屏幕的第壹個飛車。
　　那是壹架紅色的懸浮飛車，車身上面噴漆著大大的金色字體——【觀夢—7】。
　　“觀夢七代。”
　　韓夢瑤也笑著點了壹下這輛車的結構圖，眼裏劃過壹抹追憶，“觀夢系列的飛車，每壹輛都是我親自打造的，這是第七輛，也是最後壹輛。”
　　“轟！”
　　還不待李觀棋對她的這句話做出回應，天邊就有壹抹紅色流光飛掠而來，速度驚人，帶著陣陣轟鳴呼嘯聲，最終降落在了田野之上，與下方的草地保持著十幾厘米的間隔。
　　懸浮飛車。
　　流線型的紅色車身，充滿科技質感的合金外殼，僅有兩個座位，整體外觀還是類似勞斯萊斯的超跑外觀，只是少了車輪和排氣管，車身上還有壹條條紅色的細縫，從裏邊散發出紅色的燈光。
　　“為什麽這麽像勞斯萊斯啊？”
　　李觀棋忍不住笑問道。
　　“那沒辦法……”
　　韓夢瑤撓了撓腦袋，“我是發明家，又不是設計師，而且以前待在超凡大學的時候，整天坐蓬萊的勞斯萊斯車，這個車型對我來說印象太深了，這些年總是下意識地就按著以前的汽車風格來做車了……哎呀！”
　　說著，她直接左手牽住李觀棋的手，右手拉開了車門。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哈哈，好。”
　　韓夢瑤直接坐上了懸浮飛車的左邊駕駛位，李觀棋則是坐在右邊的副駕位……實際上也是唯壹的乘客位。
　　“轟！”
　　韓夢瑤雙手握住方向盤，壹腳油門，懸浮飛車發出強勁的轟鳴聲，尾部噴射出藍色烈焰，直接以驚人的速度沖向天際。
　　紅色飛車在整座觀夢庇護所的上空來回盤旋，還時不時做些“翻滾”“沖刺”“倒立飛行”之類的車技動作。
　　開車的時候，韓夢瑤滿臉興奮。
　　而李觀棋則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側顏，眼神溫柔。
　　他和許多男性不太壹樣，他對“車”這種東西其實沒什麽感觸，並不是很感興趣。
　　比起搭乘懸浮飛車的體驗，他對韓夢瑤此時臉上的笑容，要更加感到心悅神怡。
　　“轟——”
　　韓夢瑤駕駛懸浮飛車，載著李觀棋，在城市裏的上空、地面、大街小巷裏不斷高速飛行。
　　期間，時不時有人看見這輛【觀夢—7】，都會主動停下來，朝韓夢瑤行禮致意，口中喊著領主大人。
　　那個禮節是右手放在左胸處，微微低頭。
　　嗯，倒是沒人喊她邪凰女王了。
　　穿梭城市十幾分鐘之後。
　　李觀棋對這個“未來城市”也算是有了壹個大致的了解，整體風格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反正就是很科技，各種稀奇古怪的設備他是看也看不懂，不明覺厲。
　　而整座城市的高樓，也幾乎變成了壹座又壹座巨型廣告顯示屏，大樓外層全都放著各種各樣的廣告，紫藍相間的霓虹燈閃爍不止。
　　這幾乎就是壹座真正的【賽博朋克2077】的世界。
　　城市街道之中，眾多具備機械義肢的人類行走著，或是機械臂，或是機械義眼……甚至李觀棋還看見壹個大兄弟很特別。
　　他沒有雙腿，下半身完全是壹個機械馬的身子。
　　機械半人馬？
　　而且值得壹提的是……此人是個不入品的咒術師。
　　看來跟廢土不同，在觀夢庇護所，他們已經發現了咒術天賦的存在。
　　“核戰帶來了很嚴重的影響。”
　　見李觀棋似乎對街道上的這些人格外關註，旁邊的韓夢瑤輕聲解釋道：“這裏雖然是異度空間，但其實跟外界的主空間是保持聯通的，外界的靈氣會湧進來，同樣的，核輻射跟異血病毒也會汙染這裏。
　　令人無奈的是……我們的科技雖然蓬勃發展，但是核輻射跟異血病毒融合之後，就變成了壹個全新的物質，我們根本無法阻擋它。
　　我們將其稱之為‘核血病毒”。
　　受核血病毒的影響，新生嬰兒的殘疾率高得嚇人，平均10個嬰兒裏邊，就會有3個嬰兒出現不同程度的身體畸形……後來，我研究出了機械義肢，以及靈腦芯片。
　　只需要將這個芯片移植到人的大腦裏，就可以讓他們操控身體上的機械義肢，操縱很靈活。
　　只是到了後來，我發現沒這個必要了。
　　因為從超凡……嗯，大概是超凡62年開始，庇護所裏出生的畸形嬰兒，身體裏都進化出了壹種奇特的器官，並且，他們還全都具備咒術天賦，可以學習咒術，成為咒術師了。
　　他們擁有感知靈力，操控靈力的天賦。
　　壹個叫鄭海的科研學者，給了我靈感。
　　他說。
　　‘既然這些殘疾人都可以操控靈力，那就讓他們用靈力操控機械義肢不就行了？’
　　我覺得很有道理。
　　然後我以他的這句話為基礎，發明出了壹種更簡便的機械義肢。
　　它不需要各種復雜的構造，也不需要移植大腦芯片。
　　只需要壹顆靈能核心。
　　因為咒術師可以操控靈力，他們只需要和這顆靈能核心進行匹配，就能通過靈能核心，來直接操控機械義肢。
　　如此壹來，哪怕機械義肢就是純粹做個鐵殼子，只要裏邊安個靈能核心，這些人就可以操控機械義肢，不至於造成生活的不、不便……嗯？觀棋，妳什麽表情？”
　　韓夢瑤說著說著，卻發現李觀棋的表情極其古怪。
　　“我……”
　　李觀棋欲言又止，壹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
　　新紀時代的咒術師，那些人的機械義肢……起源就是在這裏，是韓夢瑤的發明！
　　這種錯亂感太特麽奇妙了……
　　“夢瑤。”
　　李觀棋看向正在開車的她，輕笑道：“其實，我們這些超凡者去到的詭異世界，很可能，不，應該說是有99％的可能性，就是很久很久以後的未來世界，在那個時代，他們還在用著妳的機械義肢，就是妳發明的靈能義肢。”
　　“啊？”
　　韓夢瑤壹怔。
　　“怎麽了？”
　　李觀棋有些疑惑，“妳不高興嗎？那可是後世幾千，甚至幾萬年以後啊，未來的人類還在沿用妳的科學發明呢。”
　　“這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韓夢瑤雙手握著方向盤，面色復雜，“如果妳說的是真的，那都那麽久以後了，難道人們還沒研究出肉體再生的技術？可我手底下那壹個專門研究異血的團隊，現在都快研究出來了呀。”
　　“額……”
　　李觀棋壹時語塞，“其實是有的，不過他們不用，但是……嗯，這就涉及到文化之類的東西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
　　對新紀咒術師來說，身體的殘缺是天賦的表現。
　　當然有人會選擇再生肢體來掩蓋，比如李觀棋曾經見過的草原女孩穆雅。
　　但更多的咒術師，不喜歡這樣。
　　他們更喜歡用華貴的機械義肢來表現，這才是他們最喜歡的。
　　“我真的有很多事情想問妳。”
　　韓夢瑤看著前方街道的情況，笑道：“關於詭異世界，關於這個未來是什麽樣的，妳離開的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還有我這百年來都經歷了什麽，很多很多，我真的有太多太多事情想和妳聊了。”
　　“我也是。”
　　李觀棋點點頭，神情認真。
　　在久別重逢的甜蜜時光之後，他知道，那些沈重的事情，也該提起來了。
　　比如，韓夢瑤是怎麽找到這個，物產壹看就很豐富的異度空間的？
　　這個小世界的物產資源絕對非同小可，否則不可能支持觀夢庇護所的蓬勃發展。
　　還有，觀夢庇護所為什麽在超凡50年以後，就龜縮在這個異度空間裏邊，與世隔絕，銷聲匿跡？
　　還有就是，韓夢瑤壹直都在躲避的那個敵人，那頭能夠憑借壹張照片就撕裂時空的敵人，到底是誰？
　　以及，李觀棋個人覺得最重要的那個……韓夢瑤和邪凰的問題。
　　超凡18年，韓夢瑤去北極解決她和邪凰之間的事情，那件事，最終究竟是怎樣的壹個結果？
　　還有太多太多。
　　“我們晚點再聊吧，好麽？”
　　韓夢瑤駕駛著懸浮飛車，離開城市，來到了壹片鳥語花香的山間樹林之中，停在了壹棟山間小別墅的庭院門前。
　　她轉過頭，看向副駕的李觀棋，柔聲道：“公公婆婆他倆不喜歡嘈雜的城市，生前壹直是住在這裏的，我平時也是住這裏，他倆的房間我經常打掃，現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