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豬臺

　　柳若璃連忙道歉：“對不起。我走神了。”
　　楊飛沒心沒肺地回道：“沒關系，這是妳的正常反應。”
　　柳若璃簡直要抓狂了！
　　這人怎麽可以這麽老成？
　　他明明是個小夥子啊！
　　雖然長得比較帥，但妳總是個年輕人吧？怎麽跟老狐貍壹般！
　　柳若璃剛才很激動！
　　能不激動嗎？
　　賣不出去的廣告位，這位楊先生說，要全部買下來！
　　問題在於，這個“賣不出去”，還不是臺裏說了算？
　　不對，他怎麽用詞的？我們臺裏，還有賣不出去的廣告位嗎？
　　他這是瞧不起我們臺？
　　事實上，這個年代在電視臺做廣告的企業，並不是太多。
　　要知道，這年代，電視機還是個稀罕東西！
　　至少在廣大農村，沒多少家庭，能用得上這麽金貴的玩意。
　　整個桃花村，也就鐵連平和蘇長青等極少數先富家庭，才擁有電視機，而且是那種屏幕很小的二手或者三手黑白機。
　　這麽低的電視機普及率，妳跟我談收視率？
　　忽悠鬼呢！
　　現在的省市電視臺廣告，大都是豬飼料和保健品，其次就是VCD、名酒和摩托車。
　　我國的豬飼料，發展得比較早，七八年就起步了，九三年進入快速發展階段。正大和希望豬飼料的廣告，曾經打遍了大江南北。
　　早期飼料廣告，基本靠電視機來“吼”。
　　當時西蜀、湘南等地電視臺甚至被調侃為“豬臺”，因為壹天到晚，就聽到聒噪的豬飼料廣告。
　　“吃的歡，長的好——正大豬料三寶。”
　　“致富千萬家，只用它壹家。”
　　“養億萬豬，用億萬料，做億萬富翁。”
　　“養殖想致富，希望來幫助！”
　　“駱駝壹枝花，養殖全靠它！”
　　這些耳熟能詳的廣告詞，每個經歷過的人，回想起來，言猶在耳。
　　“楊先生，妳是個很厲害的人。壹般的商家，壓根就不知道，電視臺的廣告價格，原來也是可以談的。妳這麽年輕，卻知道這壹點了。”
　　“電視臺要創收，也是經商，既然是商人，那就是凡事都有得商量。”
　　“妳很特別。”
　　“千萬別看我的眼睛，我怕妳會陷入深淵。”
　　“啊？”柳若璃差點崩潰得要暴走了！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麽自戀的！
　　“妳回去後，跟妳們臺裏商量好，再聯系我。記住，我要的是底價，如果價格不合適，我們是談不攏的。”
　　“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
　　“什麽？”
　　“該談的事情，談完了，我要走了。”
　　“啊？”柳若璃腦子壹片淩亂。
　　這麽漂亮的電視臺主持人，陪妳跳舞，妳居然只當是在談生意？
　　而且，談完就要走，毫不留戀？毫無想法？
　　正好壹曲終了。
　　楊飛禮貌的點點頭，松開她的腰和手，走到蘇桐面前。
　　“師姐，妳怎麽不跳舞？”他發現，她壹直呆坐著，有幾個男的請她跳舞，也被她拒絕了。
　　“我不會跳。”蘇桐羞澀的搖了搖頭。
　　“不會跳舞？怎麽可能？”楊飛還真不相信。
　　學校三年，廠裏兩年，她居然沒學會跳舞？
　　“真的不會。我從來沒參加過舞會，也沒進入舞廳。”蘇桐並不以此為恥，說道，“我是農村人，自小接受的教育觀念不同，和男生跳舞，我覺得太出格了。”
　　“啊？這是幾十年代的思想啊！”楊飛本想就此離開，見狀笑道，“來吧，我帶妳跳兩支舞，妳就學會了。”
　　蘇桐擡眼看著他。
　　“怎麽？連我妳也要拒絕？”楊飛笑了笑，同時伸出手。
　　蘇桐怯生生的起身。
　　楊飛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同時勾住她的腰。
　　蘇桐身子僵直，硬挺挺的靠近楊飛。
　　這時，音樂響起，是慢四。
　　楊飛帶著她，進入舞池，靠在她耳邊，說道：“跟著我的腳步走，很簡單的。妳聽鼓點，每個節拍，都是四下，我們就跟著鼓點，跳四步。壹般是男士起步，女士跟進。基本節奏是慢、慢、快、快。又有前進、後退、旁步、右轉步、左轉步的區別，我慢慢教妳。”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蘇桐已經連著踩了他五下腳。
　　“老板，對不起，對不起……”
　　“妳是對不起小姐嗎？”楊飛笑道，“我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
　　“我不會跳，感覺好難學。妳還是跟那個美女跳吧，我看妳和她跳得很配合的。”
　　“是嗎？妳剛才壹直在看我和她跳舞？”
　　“啊？我也不是故意看，就是那麽看到了。”
　　“她和妳不同。她是省裏有名的交際花，要是連個舞都跳不好，那就見鬼了。”
　　“老板，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個舞都跳不好？”
　　“胡說！妳這樣的，才是賢妻良母！男人娶媳婦，就要娶妳這樣的。”
　　“啊？對不起！”蘇桐心壹亂，又踩到他腳了。
　　她忽然想到，楊飛白天和金大寶說的話，女人和工作，壹定要分開！
　　哎呀，我這是在想什麽？
　　什麽亂七八糟的！
　　蘇桐專註心思，壹邊聽楊飛解說，壹邊感受他帶動的節奏，漸漸的，她也能聽到音樂中的鼓點了，也能跟上那或快或慢的節奏了。
　　她緊繃的身體，也緩緩放松下來。
　　馬上，她就感受到他身體的突出了。
　　那根討厭的燒火棍，碰壹下她，離開，又碰壹下她，又離開。
　　舞池裏的人多了起來，金大寶摟著壹個美女，正在吹牛，壹不小心，那女孩碰了蘇桐肩膀壹下。
　　蘇桐身子前傾，整個人都撲進楊飛懷裏。
　　兩人胸貼胸，零距離接觸。
　　楊飛清楚的感受到，她鼓脹的兩團，軟綿綿的，被擠壓扁了。
　　她呢，也感受到他的挺拔！
　　“後面有人撞我。”蘇桐正了正身子，心慌意亂的解釋。
　　“沒事，我們繼續。”楊飛微笑著，看著她的眼睛，忽然問道，“妳用了化妝品？味道好聞極了。”
　　那是他從尚海帶回來的禮物。
　　對了，他還說，用了要寫體驗報告呢！
　　跳完舞，楊飛看看時間，和王海軍告辭離開。
　　金大寶還有些意猶未盡，出來後壹直砸舌摸嘴，誇那舞伴身段好氣質好。
　　楊飛拍拍金大寶的肩膀：“老金，今天就到這裏，妳回酒店休息吧，明天我們碰個頭，商量壹下具體的事情。”
　　金大寶沈吟道：“妳真打算把廠子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