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文 4 勇敢的心
　　父親雖然給了我生命，但決不能掌握我的命運。
　　還有3天就到大學新生報到時間，還有8天就到我和黃麻子訂婚的良辰吉日，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拿不到結婚證，但已滿18歲，黃麻子要求訂婚那天和我同房。
　　父親的回答含含糊糊，並沒有給我施加壓力。
　　“丁香遲早是妳的人。”
　　我想他是怕把我逼急了，逼到母親那去。
　　黃麻子的兒子黃勇聽說老爸既將為他娶壹個如花似玉的後媽，他尾隨他老爸來到我家，壹睹我的芳容。回家後，黃氏父子內訌，黃勇要老爸把我讓給他，再另找壹個沒有代溝的中年婦女做他後媽。
　　黃麻子氣得差點吐血，大罵兒子不孝，狼子野心。
　　黃勇以死相逼。
　　黃麻子老謀深算，不予理會，他知道兒子貪生怕死，沒有自殺的膽子。
　　黃勇壹計不成，又生壹計。他晚上跑來我家，約我去市裏迪廳蹦迪，甜言蜜語說以後是壹家人，先磨合壹下關系。我猜想他是想在迪廳用迷奸藥或者搖頭丸暗算我，搶在他老爸之前占有我。
　　我說來了大姨媽，經痛，不能做劇烈運動。
　　他悻悻離去，說三五天後再約我。
　　這幾天父親忙著和包工頭打交道，準備築巢引鳳，王媒婆替他說了鄰村的趙寡婦，趙寡婦答應跟他過，條件是把泥胚房改成磚瓦房。
　　我們家就要雙喜盈門，父親樂得屁顛屁顛的，走路都哼小曲。
　　妹妹拿著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問我：
　　“姐，還有三天，咋辦？”
　　我咬牙切齒，目光堅定。
　　“既然身後是萬丈深淵，沒有退路，勇往直前去拼去闖可能還有出路，明天壹早我就走，爬也要爬到武漢，然後想辦法去深圳。”
　　“到了深圳，沒錢交學費咋辦？”
　　“父母雖然沒給我錢，但給了我聰明和美貌，姐自然有辦法。”
　　“姐，妳要去做小姐嗎？”
　　我楞了壹下。
　　“姐，大城市的人管雞爪叫鳳爪，妓女叫小姐……”
　　“有人為了自由連命都可以不要，妹妹，妳想姐嫁給黃麻子嗎？”
　　妹妹使勁搖頭，眼淚汪汪。
　　“姐，就讓阿黃送妳去武漢吧。”
　　“不行，它走不了那麽遠。”
　　“它壹定行，它很忠誠。”
　　妹妹喚來阿黃，將桌子上的剩飯剩菜全倒給它吃，吃得它肚皮脹鼓鼓圓滾滾。
　　妹妹領著阿黃出門。
　　天黑後，妹妹壹個人回來，眼睛紅腫象小皮球，晚飯也不吃，壹頭撲在床上嗚嗚地哭。
　　我以為她是舍不得我，擔心我。
　　晚飯後，父親摸黑去了趙寡婦家聯絡感情，要深更半夜才回來。
　　我坐床邊安慰妹妹。
　　“放心，姐不會有事的。”
　　“姐，妳坐大客車去武漢吧。”
　　妹妹翻過身，遞給我皺巴巴的50元錢。
　　“妳哪來的錢？”
　　“我把阿黃賣了。”
　　妹妹抱住我痛哭。
　　“我把阿黃賣給了鎮上的火鍋店……老板捉不到阿黃，他要我把繩子套在阿黃脖子上……阿黃被吊在樹上望著我慘叫……他們剝完阿黃的皮才給我錢……”
　　我抱著妹妹壹起哭。
　　“姐，以後妳別吃狗肉好嗎？”
　　“姐答應妳，這輩子都不碰狗肉……”
　　本樓11714字節
　　全文220847字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