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旅途

　　對於柯默的坦然海雷丁有些感動，畢竟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應該算得上是真正的秘密了，和冥海上首屈壹指的海盜首領有著秘密協定，這些話如果落在有心人耳中，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波瀾，但對方似乎對這個問題並沒有放在心上，也許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又或許根本就不懼怕任何人了解這個情況。
　　“男爵大人，灰骷髏雖然在和赤發魔女爭奪北地中洋的霸權，但冥海南部畢竟是他們的根基所在，我想他們對荷馬海軍不會沒有警惕，馬特丹距離羅德島不算太遠，如果荷馬海軍艦隊真的把他們的手伸到了馬特丹，我想灰骷髏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大人如果好生和戈特交涉壹番，相信他也會有同感。”海雷丁仍然不肯放棄自己的意見。
　　“不，不，海雷丁，妳恐怕不太了解其中的關節，戈特這種老狐貍能夠在冥海上縱橫這麽多年，妳以為他和菲利普之間會沒有勾連？他們之間的默契恐怕比有些盟友之間更密切，妳要想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那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妳自己。我從來就不相信我無法掌握的事情，灰骷髏能夠保證他們自己不襲擊來往與馬特丹的商船隊我就很滿足了，至於其他，那還得靠我們自己。”柯默擺擺手悠悠道。
　　“可是男爵大人，要想和水母人溝通實在太困難了，他們對外界無所求，根本不願意和外界接觸，他們好像很滿足於他們現在的生活方式，我們怎麽和他們取得溝通？我們又憑什麽說服他們呢？”海雷丁終於放棄了勸說柯默在灰骷髏方面的努力，他已經感覺到這位男爵閣下在為人行事方面的與眾不同，那就是壹切都必須要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沒有把握的東西他寧肯不要。
　　“相信我吧，會有辦法的，只要是人，他們總有需要，總有弱點，他們建立據點幹什麽？還不是為了和和外界溝通聯系，這說明他們仍然和外界有著壹定交往，只是人們無法找到或者說無法解決他們的需要而已，只要我們能做到這壹點，我相信這個障礙不是不可克服。”柯默微笑起來，在這方面他對自己有著深刻的信心，他已經在事前作了周密的調查，並作了壹些有針對性的布置，現在就要看進入爪哇沼澤後的情況了。
　　敖德薩壹夜談讓海雷丁·巴巴羅薩終於能夠死心塌地的跟隨柯默前往盧森堡，海雷丁能夠感受到這位高加索領主對於控制海洋權利的渴望，從冥海北部的情況到南地中洋的局勢，柯默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而在言語間，柯默也流露出了希望高加索能夠組建壹支屬於領主府自己的艦船隊，雖然尚未挑明究竟是商船隊還是艦隊，但這壹意圖的表露仍然讓海雷丁欣喜若狂，如果能夠指揮壹支船隊甚至艦隊，那幾乎就是作為壹個航海家畢生的夢想，他同樣不能免俗，他甚至幻想某壹天自己能夠率領艦隊風光無限的航行於南地中洋，讓那些曾經輕視和羞辱過自己的人見識壹下真正的海雷丁·巴巴羅薩！
　　雷布裏對於柯默如此輕松的俘虜了壹名追隨者感到很有趣，他能夠看出來這位新來的加入者雖然孔武有力，但事實上頂多也就算得上壹名普通武者而已，要論格鬥能力，對方根本不能和索倫貝格或者弗拉德科夫這壹類的黑騎士相提並論，甚至連和柯默留守在烏格魯訓練他的自衛軍和領主衛隊的法蘭和包令二人也不如，不過雷布裏已經察覺到了這位男爵似乎突然間又對海洋上的壹切充滿了興趣，也許這是這位領主招攬這個壹臉紅胡子的家夥的唯壹理由。
　　再聯想到自己壹行這壹次的目的地，雷布裏不由得懷疑這位男爵閣下是不是真的有意在這個高加索領主位置上壹直呆下去。在他看來，這位高加索領主在魔法修煉方面有著舉世無匹的天賦，雖然雷布裏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柯默太過強大的魔法能力究竟是從何而來。自行修練而成那純粹就是謊言，但雷布裏還是能夠察覺到這位高深莫測的小領主在黑暗和光明兩種魔法能力上任意轉換的驚人奇跡，他在這方面表現出來的悠然自若簡直足以讓任何壹個黑暗法師或者光明法師汗顏，連雷布裏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在這方面比起這位小領主來都要甘拜下風，雖然他已經在這方面浸淫了超過二十年。
　　如果柯默真的把過多的心思放在經營自己的領地上，雷布裏覺得這簡直就是魔法界的壹大損失，壹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過多的關註這些世俗事務不但會影響魔法師在魔法天道上的修煉力度，而且還會很容易造成魔法師在修煉上受壹些世俗因素的幹擾。雷布裏並不反對作為壹個領主的魔法師適當關註世俗事務，畢竟良好的外部環境可以為魔法師提供更多更好更有利的條件，這反過來可以讓魔法師在某些情況下提升能力的速度得到提高，但這絕不能成為主流，魔法師能力的提升最終還是需要自我修行自我鍛煉才能得到實質性的增長，這壹點是毋庸置疑的。但現在柯默似乎有劍走偏鋒的跡象，這讓雷布裏有些擔心，他不希望這樣壹個魔法天才，尤其是能夠溝通暗黑和光明兩種魔力的絕世天才最終湮沒於無聊的世俗事務當中。
　　不過他還是同意了幫助柯默前往水母人控制的爪哇沼澤壹行的計劃，畢竟這對於高加索的生存似乎相當重要，而他也很想借這個機會壹觀神秘莫測的爪哇沼澤究竟是壹個什麽模樣。
　　而對於索倫貝格來說無論前往何處都是壹種鍛煉，作為壹名騎士，經歷種種風險和挑戰都是人生追求歷程上必不可少的修煉過程，只有在不斷尋求挑戰才能夠在這其中獲得提高，不斷尋求自我突破，索倫貝格的鬥氣已經晉入了壹個嶄新境界，而這種境界就目前來說還相當不穩定，他需要在生死歷練中才能真正領悟到鬥氣在這個階段中的變化和原理，而這壹次他慶幸自己終於能夠搶在弗拉德科夫之前獲得了這個任務，這是壹個相當誘人而又富有挑戰性的任務，誰也無法預料爪哇沼澤中會發生什麽，唯獨這樣才能真正激發起自己的壹切潛力。
　　從敖德薩換乘內河航船向西北航行，經過兩天的航程就到達了運河和錫姆河的交匯處，荷馬地區壹個重要的內河港口城市――普羅夫迪夫，略成東北至西南走向的運河將條河流聯系起來，使得王國內地交通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河運，尤其是壹些笨重而重要的物資，比如糧食、煤炭、礦石，只要不是太緊急的情況下，商人們都會選擇水運，運載量大而又廉價是水運最大的優勢所在。從這裏往西就可以進入加萊地區的腹地，古登堡是運河西端的終點，也是柯默壹行水路旅程的終點，再從古登堡壹路乘馬車西行，就可以穿越尼科西亞王國邊境線進入北方聯盟另外壹個成員――比薩拉比亞公國，再從比薩拉比亞轉道西南就進入著名的魔法王國波希米亞，穿過波希米亞王國南下就能到達柯默壹行的終點盧森堡王國。
　　洛美發現大聖師從普羅夫迪夫轉道南下情緒似乎就變得有些不太穩定，而那位神秘的雷布裏先生似乎也總喜歡用壹種揶揄的目光瞟向大聖師，甚至有些時候還會用壹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來調侃大聖師，而大聖師對這種情形似乎也就只能以壹種古怪的沈默來應對，洛美不知道二人之間究竟有什麽秘密，但是為什麽會在過了普羅夫迪夫之後才會出現這種狀況呢？
　　柯默的確有些猶豫，薇蘿的身影隨著距離古登堡越來越近在自己心中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雖然薇蘿離去之後便再也沒有音信，但柯默可以感覺得到薇蘿就在古登堡，但是自己能夠去見她壹面麽？
　　加萊的局勢現在也不大妙，隨著王國中央軍事力量不斷加強，王國中央對於幾大領主的態度也越發強硬，壹些中小領主已經在王國中央的壓力下被迫接受了《烏代勒支敕令》，這也讓幾個大領主感到極度不滿，雙方的關系更加緊張，如果不是北方獸人們的動向不明，柯默相信戰爭也許不可避免了。
　　薇蘿現在在幹什麽呢？柯默站在船頭上遙望西南方向，波希米亞的王子？看來澤林這個老東西似乎想用自己女兒的壹生來換取壹個奧援，不過波希米亞真的能夠幫助加萊渡過難關麽？柯默對這壹點持懷疑態度，兩者之間還隔著壹個北方聯盟的成員國――比薩拉比亞公國，這個關節似乎不那麽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