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人生如戲

　　“弟？？妳是誰？？”
　　“？？？”
　　“妳怎麽胖了？”
　　“我胖？”
　　“是呀，臉大了壹圈，還挺紅……不對，這誰給妳打的？”
　　“哦，沒誰打我，是我昨天壹個沒留神，撞著了。”
　　“撞哪兒啦？”
　　“我現在都記不起來了，哈哈……”
　　“妳呀妳，怎麽這麽不小心。”
　　等第二天姐姐醒來，看見王譽，差點兒沒認出來。
　　這當然得好好問問，王譽自然解釋壹番，還好他沒有說是病毒給憋大了。
　　真相是昨天晚上，吻過之後王譽抽了自己幾個嘴巴。
　　這我姐，我怎麽能作出這種事情！
　　確實，姐姐真的太美了，而且，姐姐那些醉話裏流露出的東西，讓王譽……那也不應該！
　　幾個嘴巴讓他清醒了，然後就把姐姐給安頓好，而王譽自己則是趴桌子對付了壹晚。
　　第二天這個狀態自然不怎麽樣，但看姐姐的樣子，似乎算是混過去了。
　　飛紅姐哪裏知道王譽內心的變化，她只是覺得自己弟弟很有趣，而且，這小子果然還不錯，知道疼他姐，讓自己睡了床。
　　但，飛紅姐其實是對有些事情比較好奇。
　　“姐，咱們下去吃個早點？”
　　“不著急，我呀，其實是想問妳點事情。”
　　“問啥？”
　　王譽很是奇怪，但還是很有耐心的，還給姐姐打了水，洗漱。
　　姐姐也不客氣，壹邊洗臉壹邊把話說了。
　　“我壹直就在想，我死了之後，李尋歡跟孫小紅兩人會怎麽樣？”
　　“什麽妳死了，是驚鴻仙子。”
　　“嗨！還不是壹樣。”
　　“那可不壹樣。”
　　“回答問題！”
　　“他們倆應該會在壹起吧。”
　　“哦，這樣啊。”
　　姐姐用王譽的毛巾擦臉，聽到了這樣的答案，有些萌萌的感覺。
　　但，這不是她真正想問的。
　　《小李飛刀》是大結局了，可有許多情節還是能讓人津津樂道。
　　昨天飯局裏有人提出了這麽個問題，那就是……
　　“弟，妳做了許多小修對吧，甚至把朱雨寫的木刀換成了玉簪，但有個地方我覺得挺奇怪的，就是為什麽阿飛對林仙兒沒有說出話只是笑呢？”
　　姐姐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很有意思，這是壹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細節。
　　應該這麽說，王譽對林仙兒跟阿飛的結局，並沒有做什麽大改，基本上按照原著來寫的，基本意思壹樣，可是，阿飛並沒有講出書中的那句話。
　　我只奇怪，我以前怎麽會愛上妳這種女人的。
　　既然已經按照原著來寫了，為什麽又沒有這句話呢？
　　王譽卻是壹笑，“妳怎麽就覺得這個地方是我寫的呢？”
　　飛紅姐就幹脆了，直接過來，用纖纖玉指點了壹下弟弟的額頭，“妳姐我就這麽認定了，怎麽？不服氣呀？”
　　姐姐的這個舉動，叫王譽臉上發燙，他是莫名的想到了昨晚情景，但還是回答問題要緊。
　　“因為這句話，應該就是古龍先生想對那位女士說的。”
　　姐姐壹聽，恍然大悟。
　　對呀，這部《多情劍客無情劍》的創作背景非常復雜，而其中之壹，也就是感情方面，是古龍先生跟壹位女士發生情變。
　　我們當然不可能了解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細節，但是從這個臺詞上不難猜測出個大概來。
　　再加上，古龍先生後來多次強調，李尋歡的原型是對他又知遇之恩的李費蒙，而他自己是阿飛，可我們都能看出來，李尋歡跟阿飛，其實都有古龍先生的影子。
　　那麽，他如此強調自己是阿飛，恐怕也是因為這句話，他想把這句話送給那位女士。
　　也就是說，古龍先生把自己寫進了書裏，這小說正如他的人生。
　　王譽接著說道：“我覺得這句話比較私人，說與不說，對劇情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不如就留給古龍先生自己吧。”
　　如此，姐姐心中疑團全被解開了。
　　但是，還有壹個事情。
　　“妳跟金鎖到底怎麽回事？從電梯出來，她神情怪怪的。妳不會是跟她在電梯裏……”
　　姐姐這又要開車？
　　王譽趕緊打住，“就那麽短時間，我能做什麽呀？我就是質問她，為什麽要幫那個朱雨。”
　　姐姐聽後捂嘴笑，這笑的讓王譽更加尷尬，但最終，姐姐還是正經了起來，說了壹句很有深意的話。
　　“人生如戲。”
　　古龍先生是把自己的人生經歷寫入了小說當中，不光文學作品如此，舞臺、影視，許多方面都是共通的。
　　有些演員就是壹輩子把自己活成了那個角色，有的是按照那個角色活。
　　程蝶衣有壹句話，不瘋魔不成活。
　　也許這樣的作品才能有成為經典的資格吧。
　　那麽，王譽是什麽反應呢？
　　“姐姐餓了，下樓吃飯。”
　　此話壹出，自然引得姐姐哈哈大笑，但也是跟著弟弟去填肚子了。
　　……
　　九月，京城的天氣不見轉涼。
　　北影已經開學，王譽之前不是去實習了嘛，現在當然要回來上學。
　　其實大學生活，大三大四以實習為主。但北影畢竟不是普通的高校，特別是戲文班這種編導為方向的。
　　那個……很多人是找不到實習單位的。
　　雖然我們班級的人並不多，也就是二十來個，但是，現在的影視市場就這麽回事，就我們國內來說，電視還好壹些，電影市場現在就是壹片愁雲慘霧。
　　之前北影知名校友陳大導，他厲害不厲害？
　　《刺秦》，還不是賠的壹塌糊塗？
　　其實，考北影或者中戲，任誰心裏都是抱著影視夢的，但現實是很殘酷的。
　　表演系還挺不錯，但編導方向專業的，壹般都是去廣告公司先混著，但廣告公司也不要那麽多編劇跟導演呀。
　　於是乎，現在班裏還有不少同學正常上課呢。
　　現在，王譽可出名了。
　　“咱們老王這回可牛逼啦！”
　　“那可不，以後妳也別老王老王的叫著，要叫王編！”
　　“這我懂，先給老王道個歉。”
　　“王編，以後哥幾個混不下去了，妳可得多照顧照顧。”
　　“咱們王編還有什麽說的？絕對沒問題！”
　　酸，恰檸檬，壹桌子檸檬宴。
　　王譽聽著就是這個感覺，但他這個人也理解，所以，他也就跟著同學們笑笑。
　　這個事兒也實屬正常，咱們這上學花的錢可不少，但就業方面卻沒什麽保障。
　　現在妳老王火了，眼瞅著要成為賈科長第二，大家不酸才奇怪呢？
　　戲文班裏自然有男有女，女的對王譽也就還行，甚至有那種，看他壹眼就含羞帶臊的。
　　還行，沒有渾身直抖，不然，很可能是腦血栓後遺癥。
　　有那麽幾個男同學就酸的厲害，見王譽只是壹直笑笑，他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太甘心。
　　“我說老王，妳都這能耐了，還回來上學幹嘛呀？”
　　“對呀，繼續實習，然後交個本子不就完了嗎？”
　　“給人當槍手就挺賺錢了吧，那妳現在都編劇了，有錢不賺？”
　　這是為了王譽好？
　　不過，他們倒是說了壹個事情，那就是畢業的問題。
　　北影怎麽說也是大學，論文肯定得寫，就好像王譽記得，某個翟姓男星不就在這方面出了問題嘛，連帶著影響了壹大批人。
　　但北影跟中戲這樣的學校，還得交個作業，往常來說就是畢業大戲。
　　壹臺戲，演員是表演系的同學，那導演編劇以及其他的工作當然也都是同學們來參與。
　　可是，壹臺戲也要不了這麽多人，那些沒參與的呢？
　　“畢業大戲……”王譽就想提這事兒。
　　同學們馬上就接了。
　　“現在基本上已經都確定了，我們準備排曹禺先生的《bei京人》。”
　　“老王，妳這休學時間不太好，編劇也要不了這麽多。”
　　“我們不是不帶妳玩，可妳自己說，現在怎麽加進來？”
　　人家這話有道理，王譽也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就這個畢業大戲，肯定是包括表演班那三劍客了。
　　那小燕子……人家經常出去拍戲，可也沒被拉下。
　　自己休學期間寫了劇本，這就不帶玩了，但也說不出來什麽，畢竟需要的編劇少嘛，而且，自己能跟那燕子比？
　　王譽心裏明明白白，臉上壹直保持微笑，“那我這畢業作品，可就難了。”
　　“那可不！”
　　“要不，咱們哥幾個幫幫老王。”
　　“得幫，趕緊想轍。”
　　要是外人聽著，指不定得多羨慕他們同學間感情呢。
　　自古文人相輕，大概如此。
　　王譽並沒往心裏去，只是那畢業作品確實沒有著落。
　　卻在這個時候，曹老師進來了，還壹臉的凝重。
　　“王譽。”
　　“哎。”
　　“那什麽，到辦公室來。”
　　“啥事呀？”
　　不光王譽發懵，其他人也糊塗，莫非，這老王又犯錯誤了？
　　之前那抄襲的事情他是過關了，可這回……
　　卻聽曹老師壹本正經地說道：“今天央視有領導到咱們學校來，順道想跟妳聊聊新劇播出的事情，另外，還有幾位老師，想聊點兒別的，快點，別墨跡！”
　　“哎。”
　　王譽答應了壹聲，就跟著曹老師走了。
　　留下的壹屋子同學呢？
　　有摸摸鼻子的，有笑的，還有……總之，今日文學班充盈著檸檬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