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切豬

　　朱醜妹眼尖，看著殷勤手中還拿了兩把小刀，心中更是奇怪：這麽小的刀子也就是宰只雞還算堪用，用來殺豬，哪怕是殺家養豬也還是太小了。與其用刀，不如壹掌將豬拍死來的方便。
　　殷勤指揮著眾人將豬全都挪動到角落裏，騰出院裏兩三丈的壹片場子，又問孫阿巧，石葫蘆怎麽還沒有來？
　　孫阿巧道：“我剛剛去叫過葫蘆姐了，她說這就過來。”
　　她的話音未落，院門處壹陣嘰嘰喳喳，不但石葫蘆來了，除了在後山看茶樹的瓜皮，在暖雲閣當值的鶯兒以及看著阿蠻睡覺的肥滿，剩下的暖雲閣女修全都來了。
　　狗丫兒看到殷勤的癩斑臉兒，眉頭皺了皺抗議道：“殷主任不要成天把自己弄著這幅樣子好不好？妳自己不覺得，旁人看著可惡心了。”
　　殷勤對她也沒好氣兒：“覺得惡心就不要看。”
　　“稀罕！”狗丫兒冷哼壹聲，旋即被滿院子的家豬吸引了註意力，奇道：“我以為諸主任急急渴渴把葫蘆師妹喚來是要去後山套豬呢，難道是讓她幫妳套這些家豬嗎？”
　　殷勤不理她，朝朱醜妹與石葫蘆招招手，讓她二人過去，說是要與她們單獨交代。
　　狗丫兒、藍雀幾個也都好奇地湊過去聽，不過只聽了片刻就都面色通紅地躲開了。
　　孫阿巧實在好奇，又不敢偷聽，只好向與她最為親近的鴨蛋打聽，她們到底聽到了什麽，面色變得如此詭異。
　　鴨蛋小聲道：“妳家殷主任真是缺德，他正與葫蘆師姐和朱醜妹研究如何下刀將豬去勢呢。”
　　“去什麽勢？”孫阿巧不解道。
　　“禁宮裏的太監妳總知道吧？殷主任也要把這些豬的那個切了。”鴨蛋臊得聲音小如蚊子哼哼。作為築基修士，她已經開始閱讀馴養靈獸方面的經卷，其中就有討論給妖獸去勢的內容。只不過萬獸谷向來以天下馴養靈獸正宗而自居，去勢之法對於靈獸來說太過兇殘，屬於人為改變其習性的壹種手段，早就被萬獸谷的修士所摒棄，認為這是壹種有違天和的做法。
　　而且受修士們的影響，即便是凡人圈養的豬狗家畜，也都不會給它們去勢，天下間唯壹被去勢的也就是武朝禁宮之內的那些太監了。
　　啊？！孫阿巧發出奇怪的聲音，旋即捂住了嘴巴，她實在想不明白殷主任為何要切壹批太監豬出來。她更想不明白，去勢的話只要公豬就夠了，弄這些母豬來做什麽？
　　朱醜妹與石葫蘆壹邊聽著殷勤給她們布置應該切掉公豬的哪處東西，壹邊也在心中疑惑，那些母豬是用來做什麽的？
　　她們兩人，壹個是蠻荒獵人，另壹個是修道狂人，對於去勢這種事，心中雖然覺得隔應，卻也不像狗丫兒、藍雀她們那般，壹定要做出那種羞答答的小女子之態。說句實在話，大家都是修行人，自己的肉身都不過是個皮囊而已，壹頭豬的那東西，切了也就切了。
　　殷勤沒功夫搭理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他很認真地給她們解釋他的設想，那就是要給靈獸園所馴養的那些赤睛豬去勢！
　　不過這活兒誰都沒有經驗，只有先從家豬開始練手。所謂的家豬也是從蠻荒中的野豬馴化而來的，赤睛豬雖然屬於野豬中覺醒了血脈力量的壹種，但其身體構造與野豬以及家豬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殷勤琢磨著，能將家豬切熟練了，上山之後切赤睛豬也就差不多了。
　　給家豬去勢壹法在殷勤前世的地球卻是自古即有的壹種傳承。許多人以為去勢只對公豬，其實不然，自古家中養豬者，除了作為種豬的公豬或者母豬之外，壹律都要去勢。也就是俗稱的閹割。而對於母豬的閹割，要比公豬難壹些，是要切掉母豬的卵巢。
　　這麽做的好處有三點，壹是去勢的豬比沒去勢豬更容易長膘，二是經過去勢的豬除了吃睡就沒啥別的欲望了，像秋香等人壹直擔心的公豬爭奪地盤的情形，只要經過去勢，也就基本不會發生了。第三點就是去勢的豬，口味上要好於未經去勢的豬，尤其是公豬，倘若沒有去勢，宰殺之後其肉味會有壹種臊臭之氣。
　　鑒於上面三點，殷勤改造靈獸園的第壹步就是要給赤睛豬去勢。只有這樣做了，他才能把那些占山為王的赤睛豬們圈到壹起，集中飼養，也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這些豬不會為了爭奪繁衍的權利而相互廝殺。
　　他也知道萬獸谷自古便反對給妖獸去勢，但不知什麽原因，這壹條並未寫入任何的禁律之中。或許是人們對這種事多少有點羞於啟齒，或者不屑談及，反正殷勤是鐵了心要鉆這個空子。
　　不過壹般給豬去勢都是在豬崽兒的時候就下刀，像這種已經成年的大豬被切了之後會有怎樣的效果，殷勤也沒有特別的把握。他考慮到過去有些宦官也是成人之後才凈身的，從這壹點上猜測的話，給成年體的赤睛豬去勢，也應該可行才對。
　　無論如何，事情總要做過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當然這種事，殷勤肯定不會親自動手，他指揮著石葫蘆將那頭掙紮著的大公豬制住，然後將小刀遞給朱醜妹道：“妳來！”
　　朱醜妹也是壹臉蒙登，接過小刀往豬下面比劃半天，然後壹刀下去。大公豬發出壹陣尖聲嘶嚎，帶動得壹院子豬全都跟著嘶溜溜地叫。
　　大公豬的下面好壹陣鮮血噴濺，殷勤早有先見之明，遠遠躲開，朱醜妹也是經驗豐富，早就運功護身，唯有按豬腿的石葫蘆運功晚了壹點，褲腳沾了壹些豬血。她心中雖然膩歪，卻也只能將豬死死壓住，大公豬在她腳下掙紮壹陣，身子漸漸僵硬，最後抽搐兩下不再動彈了。
　　“死了？！”殷勤走上前去，踢了那豬壹腳，果然死得透透的了。他瞄了壹眼豬身下面的刀口，對朱醜妹道，“妳這壹刀劃得忒狠，連後腿上的大脈都被妳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