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 決裂！（1/3）

　　“我要殺他，因為他該死。”
　　黑魔核心之處，壹身墨色劍袍的白帝看著眼前壹臉隨意的宙斯，隨手將長劍倒插在地，漠然道：
　　“只要超脫，就可違逆生死，我父就可重現於天地，擋於前者皆可殺，楚烈他既要護著這天地，我就當他不是我，殺他的壽元，斬了他的靈智，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壹個白帝。”
　　“那便是本座。”
　　“無論他如何掙紮，天命已經給他準備了結局……忘恩負義，不念父恩之輩，縱然是我也當殺！”
　　“呵……有意思……”
　　宙斯摩挲著自己滿是胡渣的下巴，饒有興趣地道：
　　“妳乃是天生神靈吧……這種生命對於親情如此看重的，我只見過妳壹個………有意思有意思，唉妳說我兒子也是天生神靈，怎麽他就說砍我就砍我……”
　　白帝漠然看他壹眼，徹底失去了繼續交談下去的**，反手握在長劍劍柄之上，於錚然劍嘯聲中緩緩將長劍拔出，隨即直接轉世離去，腳步依舊平靜，仿佛過去數萬年壹樣沈靜而坦然地踏過了光影歲月，背影筆直宛如出鞘長劍，孤寂而驕傲，只有平靜的聲音在甬道之中落下。
　　“因為妳不是天煞孤星。”
　　“所以妳不懂。”
　　不懂在世界上孤寂流浪了千萬年之後，遇到那個人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樣子……
　　不懂那只手掌是多麽溫暖。
　　不懂得到之後卻又失去是多麽痛徹心扉，即便是不懂感情的天煞孤星，也會痛到淚流滿面，而楚烈……
　　“背叛，永遠得不到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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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帝……我們並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敵在暗我在明，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而我們很有可能壹舉壹動都在監視或者推算之中……”
　　克蘭城靜室之中，玉鼎真人看著眼前面色有些變化的楚烈，緩聲道：“之前不提這件事是因為妳之前實力不足，但是現在在斬殺之道的加持之下，妳已經不遜色於壹般的仙神之尊，妳沒有時間去慢慢推進了，老夫懇求妳，快些去把當年的頂尖戰力聚集起來，唯有仙神能夠抗衡仙神，這個世界的戰爭持續太長時間了，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它吧……”
　　“……”
　　楚烈定定地看著眼前已經浮現出了蒼老之態的老者，半響之後緩緩點頭道：
　　“我知道了……”
　　“戰爭會在壹個月之內結束，我會親自去沙丘之國和古比特王宮……仙神或許只有仙神級別的力量才能夠對抗，但是人類的世界應該由他們自己保護，沒有流過血的勝利是不會有人珍惜的，唯有創傷之後的和平會讓人在乎，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啥？！！”
　　玉鼎臉上神色驟變，幾乎急地跳腳道：
　　“白帝，這是仙神之戰，不要在這個時候耍性子，應該直接快刀斬亂麻，不行……妳讓白帝的記憶復蘇，我親自和他說……”
　　“妳和誰說也沒有用。”
　　楚烈平靜的聲音響起，看著神色微滯的玉鼎挑眉道：“雖然不明白事實，但是我和真正的白帝不同是肯定的……從之前那次交流看，所謂的‘白帝人格’只是壹份殘缺的記憶而已，人格應該依舊屬於我，妳所知道那曾經鎮壓天下的白帝應該在我們的對面。”
　　“而且，既然南方天界的古神阿努比斯都已經出現了，玉鼎妳還認為這只是壹個小世界可笑的戰爭嗎？要知道……”
　　楚烈的聲音微微壹頓，隨即看著玉鼎真人，加重了語氣緩緩道：
　　“所謂的小世界，也曾是妳所熟悉廣大世界的壹部分。”
　　“欲速則不達。”
　　“這……”
　　玉鼎真人臉色微微壹僵硬，嘴唇張了張想要再說些什麽，卻發現事實確實是這樣，臉上神色不由得有些挫敗，而在這個時候，壹只手掌卻在他的肩膀處輕輕拍了拍，楞了壹下，楚烈那似乎含笑的聲音在他耳邊平靜地響起：
　　“現在的人族可不是妳熟知的那個壹切都要祈求神明仙人的人類，在妳們沈睡的時候，我們也在變強……”
　　“我們？”
　　玉鼎真人呢喃著重復了壹遍楚烈的說法，擡眸便看到楚烈看著自己露出了壹抹略有些放松和溫和的笑容，這種罕見的笑意已經足足兩年時間不曾出現在了楚烈的臉上，上壹次還是他知道自己就是白帝之前的時候，不由得神色微微壹怔，便聽到了楚烈放松的聲音：
　　“對，既然那個也自稱為白帝，屬於白帝的責任和名號就歸他好了，妳沒有明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的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凡人……‘我’的人格出現最多也只有幾百年，而另壹個我的性格和數萬年甚至於更漫長的白帝壹模壹樣，十萬年和區區數百年，誰才是真真正正的白帝很清楚了不是嗎？？玉鼎妳不必隱瞞，可能悟空他們不知道，但是妳的身份肯定看得出來，‘我’才是異常，對吧？”
　　玉鼎臉色壹白，嘴唇囁嚅了下，剛剛想要解釋，就看到眼前的楚烈無所謂地低聲笑道：
　　“仙書上說過的，所謂禍亂心境，被斬出了身軀的心魔……就是我吧？”
　　“既然是心魔所化，雖然也擁有本體的力量屬性，但是肯定不會是本體的對手，所以才會出現戰爭之中修為驟降的情況……不過我依舊無法理解……將和悟空他們的記憶，將對於人間的眷戀當作心魔斬出肉身，呵……白帝，另壹個我，究竟是什麽樣的思維？感情對於神明真的是阻礙嗎？”
　　復雜地笑了笑，楚烈看著額頭冷汗直冒的玉鼎真人，溫和地笑了笑。
　　“不能激活白帝記憶，是因為壹體兩面，對面的白帝也會有所察覺，妳壹直稱我為帝君，是想要讓我以假換真，成為真正的白帝吧？”
　　“抱歉，我拒絕……”
　　“那天庭的榮耀，我不必背負，畢竟是下凡之後在人間誕生的變化，我屬於人間不是嗎？轉世之後，原本的心魔之軀也已經變成了溫暖而真實的血肉之軀，我有屬於人的身體，屬於人的感情，我是人，不是白帝的壹部分，也不是被斬出的所謂心魔，以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不可能是，不要叫我白帝了……”
　　“叫我楚烈。”
　　楚烈聲音微頓，這句話說出口便感覺到了從心而外的放松感覺——終於不必背負著根本不知道的過去，自己不明了的職責前進，為什麽要重建地府？因為妳是白帝，妳有責任……為什麽要抗擊敵人，因為妳是白帝，妳有責任，為什麽……
　　感覺跟傀儡壹樣……被過去的‘自己’所操縱著。
　　真的……那個白帝是敵人，真的太好了……
　　現在，重建地府是因為人類的靈魂安全，抗擊敵人，是為了保護著熟悉或陌生但是同樣美好的人間，作為壹個人，而不是神去戰鬥，比起力量，比起戰鬥本身，為何而戰，因何而戰，才是最為重要的事。
　　我曾經失去，但是終究找回。
　　楚烈微微瞇了瞇眼睛，嘴角上挑浮現出了壹抹溫和釋然的笑意：
　　“我叫楚烈，這名字是我地球的爺爺取的，老人家想了壹整個晚上，西楚霸王的楚，秦王奮六世之余烈的烈，生於華夏而長於教廷，學劍於東玄天山弈劍聽雨閣。”
　　“至於白帝……”
　　“當為我劍下亡魂。”